院長（所有文章请见置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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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与野兽AU，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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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你们他妈的在干嘛！”康纳的话还没说完，一个低沉的成熟男声从黑暗深处中传来，打断了父子情深的相逢，暴虐的语气没有任何友好的成分。卡姆斯基对这个声音太过熟悉，以致于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不自觉地翻了个白眼。说话的人站在光明无法到达的地方，并且不打算踏出阴影一步，康纳努力地尝试去看清他的脸，但没有成功。

  “我叫康纳，是来救我父亲的，请您放他离开。如果您有要求，我一定会满足。”康纳对着黑暗说道。他不是不能感知恐惧，他能感觉到压迫，但他不会表现出来，客观到冷酷的金属元件机械地运行，在这种极端情况下也只是给予了他机械的反应。

  “他就不该闯进来！”黑暗大吼。

  “求您，我可以做任何事！”康纳用乞求的语气试图让自己更容易获得对方的信任，希望得到黑暗的施舍。

  “哼，有意思。你说说啊，打算怎么做？”

  “我… …”康纳一时语塞。

  “你能给我什么？说来听听。”对方语气戏谑。

  康纳皱了下眉头，一个想法从他的脑海中掠过，当他在趁这个点子飞走之前抓住了它的尾巴时，他又被自己的这个计划吓了一跳。康纳抿着嘴默不作声，表层之下却是翻江倒海，过载的机器脑袋里甚至发出了蒸汽笛一样的鸣叫。但考虑过后康纳又觉得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手无缚鸡之力的他根本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以至少助他们中的一个人平安回家。

  “我… …我可以代替我的父亲。我可以留下，只要您放他走。”

  “我的天！这可不行！”卡姆斯基急了，他趴在牢门上惊恐地看着康纳，严重怀疑自己的宝贝儿出了问题。

  “你留下？”黑影愣了一下，他的语气因为疑惑而变得轻浅，但片刻之后又恶狠狠地说：“你他妈的会留下吗！别跟我开玩笑，你个小混蛋。”

  “我没有别的办法，请您接受我的提议。”不顾卡姆斯基的阻拦，康纳走上前又重复了一遍，但这次语气更为坚定，他脑袋里的轴承高速运转，他知道来人的身份，他知道！那个，被遗忘的名字！是什么，是什么！“安德森副队长，我… …求您了。”康纳缓缓开口。

  汉克·安德森。

  黑暗中的男人听闻自己的名字意外地沉默了，仿佛一个世纪之后，他故作无所谓地说:“滚吧。”然后消失于黑暗之中。等康纳回过神来，卡姆斯基的牢房门已经被打开了，他搀扶着卡姆斯基下了楼，呼啸着的狂风从城堡四面八方的缝隙中挤了进来，尖叫着阻碍着他们的脚步。破碎的纱帘，威严的盔甲，还有凄惨的犬吠声，康纳下意识握紧了卡姆斯基的手，跑到了城堡的大门前。康纳还没踏出门框，一股力量拽着他的脖子把他限制在了门线之内。卡姆斯基都跑出去几步远了，凭空消失的依赖让他意识到少了些什么，他回过头，看见康纳被钉在原地，背后的城堡仿佛吞噬一切的深渊。

  “别忘了，你自己说的。”牢房里的声音贴着康纳的耳廓响了起来。 

  康纳笔直地站在原地，他试着回过头去寻找那个在他耳边低语的男人，但僵硬的脖颈就像锈掉了一样完全不听他的使唤。他只能一动不动地看着卡姆斯基的眼睛，不曾笑过的他艰难地挤出了一个假惺惺的微笑：“走吧，父亲。”

  “听着，康纳，你不明白。他不会遵守承诺，人类都是这样，他说不定会在某一天把你大卸八块！”卡姆斯基返了回来，怨愤地看着康纳。

  “我们达成了协议，父亲。”康纳还不能明白卡姆斯基的担忧，他不明白人类为什么会逃避承诺，他只知道他和父亲就此别过了——这是他此时此刻唯一能理解的。他歪着头，湿漉漉地眼睛睁得大大的，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狗。

  “不，康纳。”

  “请您放心。现在，赶快离开吧。”康纳转身要走，卡姆斯基抓着康纳的胳膊不放。

“嗨，孩子，”卡姆斯基一把把康纳拽到了自己面前，被冻结的呼吸换化成了白雾就这样拍在了康纳的脸上，“我的孩子，我聪明的孩子，你会回来的是吧？”卡姆斯基说着，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硬币递给了康纳。

  雪又开始下，柔软的雪花被风吹着改变了路线，轻轻地落在康纳的肩膀，却没有融化。康纳紧紧地攥住染着卡姆斯基体温的硬币，无机质的眸子里是淡漠的波浪，只是他的小光圈却克制不住地闪着灯。一阵大风刮过，卡姆斯基的头发都被吹乱了糊在了他的眼睛上，康纳趁机使出全部的力气把他推出了大门，还没反应过来的卡姆斯基一下子被关在了门外，一个人无能为力地面对着再也不会向他开启的大门，最终选择了离开。而门后的康纳孤零零地站在昏暗的大厅里，许久也挪不开脚步，只是垂着头，把手抵在厚重的木门上，沉默不言。

  躲在二楼的汉克看着这一切，退回了房间。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