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探组|汉康】城堡里的人(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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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与野兽AU,OOC

                     

“先生,先生?”

一只手轻轻地拍在康纳的肩头,他敏捷地转过身去,看见一位有礼的绅士正亲切地看着他。

“先生,舞会是往这边走的。”那人微微欠身,让开身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对不起,我想我并没有邀请函。”康纳站在原地,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脚下的带着金丝花纹的白色大理石是他在安德森庄园到目前为止从未见过的。

“不,相信我,您有。”

“但您还没问过我… …”但您还没问过我的名字,您怎么知道我会被邀请?康纳话还没说完,他的身后突然涌来一群嬉笑打闹着的女孩,她们无视了其他人的存在,提起裙子小跑过来,克利诺林式的大裙子把康纳挤到了一边,等康纳好不容易扶着墙壁站稳了以后,他已经被那群欢快的少女在无意间带入了舞会大厅。此时的康纳回头去寻找那个和他说话的人,刚才的小插曲让他费了一阵时间去回忆自己原本的站位,等他目光的焦点与那个位置重合之际,他又悲哀地发现,自己甚至都记不起那个男人长得什么样子。男人仿佛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有关他的一切细节正在平静地从康纳的大脑中离去,迅速而不留痕迹。

康纳皱着眉头去检测是不是哪个零件出了问题,要不然他不会相信自己竟会如此健忘,让时间的脚印幻化成了过眼的云烟,但他脑袋里的每一个齿轮都在否认他的想法,它们节奏整齐地运行,完美地卡着歌声的节拍。

歌声?

康纳眨了眨眼睛回到现实,他听见悠扬的音乐环绕在他的身边,海妖一般优美的女高音像河水一般流淌在偌大的舞厅里,伴着黄昏之前最辉煌的阳光,把慵懒的午后时光染上圣洁的光晕。科林斯式的壁柱在柱头绽放出金色的茛苕花叶,单纯的纯白柱身隐入朴素的墙壁,与掐金的壁雕一起撑起了装饰繁杂的拱券,撑起了绘着油彩的庞大拱顶。原来舞会早已开始,男人们挽着舞伴的细腰翩翩起舞,亲吻着她们的脸颊,与窗户相隔出现的镜子倒映出他们轻盈的身影,又将一侧的阳光赠送给了圆厅的中央,让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光线聚集之处流转。康纳从人群的最外侧被吸引着向里走,他灵活地擦过每一位舞者的肩头,来到了这金碧辉煌的大厅的心脏。

他看见了她,又一次,那个棕发的女人。她攀着金发男人的肩膀,抬头深深地望着他的眼睛,她栗棕色的发丝缠绕着他的手指,黄色裙摆上的蕾丝摩挲着他的双腿,但却无法比她更美。说来可笑,可能是气氛烘托得太好,康纳还是无法捕捉到她的脸庞,却擅自在成千上万种词汇中选择了形容她为凡间的天使,他的胸腔中并没有暧昧的心动,却感受到了所有人都在为她倾倒。她在水调曲中一次次转身,又一次次将自己完全地跌入那个男人的怀抱,她留恋于男人的呼吸,又沉醉于他的微笑。

康纳想知道她是谁,他们是谁,他踩着她的舞步前进,顺着她舞动的弧角转圈,却总是跟不上她的影子。曲名未知的歌声自由自在地用法语勾勒出另一片风景,她就好像踏在马里查河的水面,飘浮在爱琴海的地平线。她好像这么近,却又好像那么远。

她在曲终之时消失在了黑暗,带刺的花枝吞噬了她编织的幻境,将残破的月光把灿烂代替。康纳的反应比第一次平淡得多,他仰起头,坍塌的穹顶将漫天繁星圈在残垣断壁中,如果可以,他也想取下淡蓝色的光环,让它变成一颗挂在天边的星星。

“玫瑰,”似曾相识的声音再度响起,它的主人隐藏在晚风中,康纳知道她已经等候多时了,“找到玫瑰。”

“什么玫瑰,‘柯尔’是谁,‘她’是谁,你又是谁?”

“你知道,你都知道。”

“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你的小脑袋里有着太多的猜测。”

“如果我猜测的,都是错的呢?”

“你会得到正确的答案。”

“那我应该怎么做?”

“呵,”女人轻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说,“你知道,你都知道。”

康纳睁开眼睛,棕色的眼睛在光明下泛着琥珀的光泽,他坐在床边,又站起身,回忆着梦中曲的节拍,在老旧的木地板上回味她的脚步。康纳在安德森的城堡里寻找那些洛可可装饰的痕迹,他趴在每一面墙上找寻遗落的茛苕叶,结果一不小心用身体撞开了一扇门,跌进了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被夹在客厅和餐厅之间,这里的天花极高,高到在没有阳光的情况下抬头甚至看不到顶。漆黑的房间内只有地板上的一条发黄的射线引导着他,康纳去到线的端点,才发现原来那条线是透过窗帘的缝隙挤进来的光。康纳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把汉克说过的“不要动窗帘”的禁令抛到脑后,费力地拉开窗帘,伴随着大批光线的入侵,纸张的味道随着升温的空气弥漫在房间中,他这才反应过来,这里竟然是个图书馆!康纳的脑海里立刻跳出了好几条可以证明汉克不会看书的理由,但他现在只是随意抽出一本厚厚的书简单翻阅。精美的铜版画让他惊叹于人类在艺术上的造诣,这些插图生动地描绘了圣乔治和龙的决战,要知道,卡姆斯基那些全是字母和数字的书可不会贴心地附上这么细致的图画。翻着翻着,一座城堡随着书页的翻开忽地立了起来,康纳好奇地把书合上,又歪着脑袋、瞅着书缝把书缓缓地打开,就为了搞明白它是怎么叠起来的,又是怎么站起来的。

可能是冬季的日光太过霸道,这仅仅的一扇窗如同照亮了整整的一层楼,激动的相扑在图书馆的门口追着自己的影子开心地大叫,就像好久没有见过这位黑黑的朋友,然后,它又朝着窗户撒着欢跑了过来。康纳知道现在去堵它的嘴也是无用功,只好分析在汉克跑到这儿来发火之前自己还有多少时间来编个理由蒙混过关。但是他的一个不经意的抬头打乱了他的计划,他只见一个巨幅的油画悬挂在图书馆的大门之上,一个伟岸的男人抱着一个小男孩,身旁站着一个穿着黄色礼裙的棕发女人。

但是,他们的脸,全部被破坏了。

TBC

PS.那首歌有名字,是Sylvie Vartan的《La Maritza》,但身为和汉克一样的金属党,当然是除了原版之外更倾向Therion的版本(也是照着它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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